本帖最後由 易博 於 1-5-2011 20:17 編輯
第三話 激戰!九陰白骨爪! 古時武者流行一個術語,叫先天真力。所謂先天真力,其實是指神經傳輸的速度。神經傳輸的速度較快,那腦部指令就快一些到達飢肉,相對反應也較快。其實一個人使出一招,即使不經思考,也須由腦袋傳出一個信息,然後經由神經傳到相關的肢體。神經傳訊的速度大約由每秒一百米到二百米。那麼有先天真力的人的速度大概都是由一百五十到二百米不等。根據這個計算,也能計到對手每招出手的最快速度。這個用爪的女孩身型較小,訊息要通過神經的路線也較短,那麼速度也就更快。 林原渡想,她的速度再快,也不會比自己快五六倍。要和她鬥,那麼每一招都要封得住她接下來的五六招,就非常穩妥了。林原渡這傢伙除了在武道上博學多聞外,本來就是一個奕棋天才,就像自閉兒童能準確記下年曆每一日星期幾一樣。林原渡的思路正如他的詠春,以攻代守,利用攻擊的迫力迫使對方只守不攻,就是最好的防禦。古語有云「圍魏救趙」,也是這一般道理。計算須要充足的資訊,剛才連她出招的影也沒有,根本難以精確計算。林原渡這下子站出來與她對打,實在是一時之氣。不過什麼原因也好,上戰場了就要不勝,要不死。 她出手的確很快,按實際論比林原渡快太多了。但過招上,林原渡毫不比她慢。她一爪伸出,在林原渡轉偏身馬擋下之先,已完成爪擊之勢!不過這偏身馬同時斜前進馬,擋避同時,那一爪自然要落空;她硬生收爪再出,這時林原渡已偏身面向她,並雙刀穩守中線她必得繞爪過刀。不過她一轉臂,林原渡只消一轉刀,她的手腕就自動送上刀尖之前了。林原渡這招只出一半,又迫得她收招!林原渡加起來出一招不到的時間,她出了三招,明是用招式的功架、身位讓她浪費出招時間,相對偷得時間與她扯平了。 出招再先讀對方路數,出手再靈巧,對著一個招式簡單,毫不思慮的對手,還只是恰恰打了個平手。還要仗著對方不熟自己路數,以奇招迭出才打至這般局面。這正是形、功、法的分野。林原渡招式再靈巧,也只是形的階段。功是指運用的力度,包括全身肌肉的協調,就如力從地起,一個正確的拳包含的力度應該是每個細胞向同一個方向發力,讓打出去的拳有疊加的效果。一般來說腰馬合一,這是功的一種。在功這個層面她和林原渡大概是差不多,可是在法方面,就是天壤之別了。名門大派的武功裡,多有一些心法。這些心法除了氣功之外,更常用的是借相之術。借相就是一種極度迫真的想像,把身體騙倒,再引發協調機制。例如全身被火燒著,身體會跳過腦部指令直接反應──這就是超出神經傳輸速度的反應,更快的反應! 她那駭人聽聞的速度,明明就是在功之上,再用了借相!天下無招不破,唯快不破!她不單快,爪子還很硬!刀爪相碰間,林原渡偏身進刀,刀尖的角度正好斜斜切入,再進一步勢必被他用自己的力切自己的筋;不過她股足氣勁,氣硬功一樣的罡勁!這罡勁讓林原渡不自覺刀隨手去,直指自己;不過站偏身馬的他用重心腳作軸心,全身劃圓;同時刀順著爪劃圓,畫出一條路讓勁力卸走。這太極「引進落空」的功夫,他不自覺在使用詠春的中途用出來了!她藉著身快力雄,又是硬生生的中途止住跌勢猛力往後一撒,手一抽,方才離開林原渡的纏勁。可是這樣的力度既然能抵消剛才氣勢磅礡的一爪,必定力度相當;施上纏勁的林原渡借這一收爪又帶動他的刀尖,讓他以萬鈞之勢刺來!林原渡這一刀半虛半實,借力打力,就用女孩收手的勁道前刺,就像乘風破浪一樣!她迴身一避,她踏出兩步的時間正好和林原渡輕轉手腕的時間一樣,那一劍的勁道就這樣改了方向,依然隨著她而來! 和林原渡過了三招,讓她不禁想起了以往師父說過的話:「在天底下有一種人,你遠遠見到就要逃跑。他們身上穿著道袍,袍上繡著太極雙魚圖。那種人都會天下最可怕的功夫:太極!」 她和林原渡站得遠遠的,哼了一聲,漲紅著臉道:「想不到本小姐今天在這裡遇上太極的傳人!山水有相逢!」說罷腳尖拔地而起,一眨眼功夫不到便消失了。 經此一役,林原渡便被鑣師們奉為英雄,之後再大杯酒大塊肉地慶祝,讓他感到前所未有地高興。在現代的時候,他常被家人嘀咕,罵自已跑去學中國功夫。跆拳可以考警察,中國功夫不行,學了也不見強身健體云云。現下他所學的功夫終於有用了。他又不禁想,是不是不回去好呢? 酒醉夜宿,睡了一晚後,醒來時天色尚黑。頭疼之際,發現周遭濕冷之至,加上目不見物,幾疑自己是否失明?往身旁一摸,卻摸到又冷又硬的石頭,心道誰把石頭搬到客棧去了?再摸,又是冰涼的硬石,才想到自己敢情是被搬到山洞裡了。究竟是什麼人?難道是昨晚那很萌的蘿莉?她雖然萌,但說不定會把自己煮了來吃。心中慌了一陣,又想再慌也沒用,還是先找路離開吧。便將手慢慢往上一伸,見上面沒東西頂著,才慢慢站起來。站起來後,便「喂!」了一聲,聽聽迴音來自哪個方向。他曉得迴音哪邊響,哪邊靜,便知道出口的方向。心道以往懂得這些被嘰為怪人,現在在古代實在太有用了。走出數步,卻聽衣袂帶風聲。這道聲音他曉得,正是昨晚那用長爪的少女。 才聞聲音,少女已至。她擦亮火摺子,道:「知道你不習慣這裡太黑,在外面買了盞油燈。」說罷就用火摺子燃亮了油燈。油燈雖然不算光,但總看見了洞穴裡的樣子。林原渡四處打量了一下,見有桌有椅,點了點頭,道:「平日你在這裡,想解手的時候怎麼辦?」 她道:「到外邊不就可以嗎?」 林原渡往她身後一瞧,完全看不見外頭,便道:「有多遠?」 她語氣帶點兇惡:「你想逃?」 林原渡說:「難道在這裡尿嗎?那味道在洞裡很難散啊。」 她皺著眉頭打量著林原渡:「你……現在就要?」 林原渡不慍不火地應道:「酒性烈,利尿。我昨晚喝得酩酊大醉,現在自然尿意上湧,須要一瀉以解……」 「好啦好啦!」她叉腰道:「那我陪你出去!」 一路走著,這個洞其實絕不淺,只是她走得太快而已。她罵道:「走那麼慢!不如揹你出去!」 「不用了。我還不想被女人揹。」 「來!」她一個閃身欺近,林原渡一個攤手,守住中路,她便無從入手。在這狹窄的環境,堂堂正正的拆招比起輕靈的步法遠為重要。他們很快起過了數招,她仍然動不到林原渡分毫,便道:「你不急嗎?」 林原渡正待說話,這麼分了心,便被她像麻鷹抓小雞地提起,再如騰雲駕霧般飛出去了。出到外頭,林原渡翻身著地,便伸手往褲子道:「好,現在我要脫褲子了。」示意她別要看。 她卻還是看著林原渡:「別想我會別過臉去,我不會讓你跑的!」 林原渡點頭:「不對啊,如果你轉身,要用聽的,那就聽清楚尿落地的水聲了。你又怎會不知道我一舉一動呢?」 她橫了他一眼,破口罵道:「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鳥給切下來?」 林原渡語氣平板,讓她那道火像遇上了牆一樣:「你不想學太極了嗎?」 她見心中所想被發現了,立時緊張起來:「我……我何時說過想跟你學太極了?」就在她邊說邊看著林原渡的時候,這傢伙真的尿了出來。「啊,好舒服。」他一邊尿一邊說:「作為交換,我也想學你的武功。」 她伸出了手:「看誰學得快!」 林原渡握住了她的手:「林原渡。」 她看著林原渡的眼:「周雪風!」 |